醇香奶油酒

我是一条水獭

阿诺斯想的是他真的太、太讨厌奥古斯丁教授了！

奥古斯丁想的是他确实是个顽皮的小孩。

我是一条水獭

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，阿诺斯还在和座位旁边的女孩接吻，他们红扑扑的脸蛋凑在一起，湿润的嘴唇贴合着，就像一对羽翼还未丰满的小雀鸟。

女孩脸蛋微红，稍微推开阿诺德，她长得非常漂亮，有种纯真的美感。

“啊，你真坏，阿诺斯！”

“反正没人管我们。”

阿诺斯也是俊朗的男孩，他有着一头显眼的金色卷发，鼻梁翘尖，脸蛋帅气又有着青年的神气。他喜欢露出洁白的牙齿，嘴角有着玩世不恭的笑容，他牵着女孩的手，然后又让它悄悄地滑走。

然后阿诺斯又在桌子底下用腿勾了勾身旁另一位高大健壮男孩的腿，惹得对方耳朵发红，错愕地看了他一眼。

“你干什么呢，阿诺斯？”

“没什么嘛，无聊而已。”阿诺斯笑嘻嘻地回答。

这些动静都被正在课堂上用着滑顺低沉语调教课的教授无视了，年长男人身形笔挺整肃，穿着一袭最低调的黑西装，腿瘦削而修长，手握着青白的粉笔。

而此刻——那位古板又克制的教授，向他投来了非常冷漠的一眼。

“看啊，他真是闷骚。”阿诺斯满不在意地想。

阿诺斯才不顾虑这是不是上课时间，不如说他是故意要在上课的时候撩拨教授的胡须。他向来是我行我素惯了的，何况这门课他也压根不打算认真上。

他只是觉得——他只是觉得面前这个教授太让他讨厌了，他恨不得对他使坏。

而他讨厌的他的原因，是在之前迟到的时候，被奥古斯丁教授当着全班的面刻薄地评价了一句：“不会管理时间的人跟脑袋空空的蠢货没有分别，我建议你别来上我的课了。”

阿诺斯简直要被他气死，他鼓着一张愤恨的红通通的脸，抱着他装有篮球服和水瓶的背囊坐到后排的座位，气呼呼地趴在课桌上。

要不是发生过这样不愉快的事情，阿诺斯说实话是挺喜欢奥古斯丁的。虽然奥古斯丁年纪约四十五岁，但看起来就像大约三十而已，他模样俊美，唇是淡色的，眉宇之间有些紧皱的折痕，气质淡漠又克制。

阿诺斯不得不承认他还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教授，甚至于他都想和他来上一炮。

只是这位德国男人未免太一板一眼，也太尖酸刻薄，他还戴着让阿诺斯看不顺眼的一副黑框眼镜，活脱脱就是脱不了书本味的老学究。

“阿诺斯，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。”结束完这门课以后，奥古斯丁整理教案，对着故意跟他对着干的阿诺斯说出这句话：“另外，擦干净你的口红印，别像个深陷恋爱的笨蛋一样。”

几乎整间教室都因为教授的话对阿诺斯投来目光，他们窃笑连连，都在看阿诺斯的笑话。

待在阿诺斯身旁的女孩不知所措地涨红了脸，但阿诺斯毫不介意，反而顶嘴回去：“好的，教授，毕竟我可不像您似的，没有女人缘。”

课室里的氛围一下子炸开了锅，所有学生都忍不住发笑，然而演讲台上的年长男人还是维持一贯的漠然，他抿着唇，没对阿诺斯的话做出回应，只是宣布下课。

“这节课就到这里，下课。”

“他找我干什么？”阿诺斯不解，但还是依照奥古斯丁的要求，下课后去办公室找他。

男人的手苍白又有些青紫的脉络，他抛下一份试卷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着红叉，分数亦是惨不忍睹。

“你自己看看。”男人语调刻板地说。

阿诺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，他嘟嘴念叨：“什么嘛，这点事情都要找我。”

他倚靠着座椅，两腿分开抱着一颗篮球，呈现一种放肆浪荡的姿态，对奥古斯丁说：“所以呢，不就是不合格而已吗？”

“如果你不是脑袋笨而是懒得复习的话，我需要你补考。假设你的确是少见的蠢货的话，我不会勉强你读下去，请你退修我这门课，阿诺斯。”奥古斯丁幽绿的眼瞳没有一点柔意，他严肃地说。

“我不想补考。”阿诺斯懒懒地说，他故意笑起来，像个无赖：“我也不想退修。我就想你这门科目里有个不漂亮的成绩，这样别人就会觉得你的教法有问题。”

奥古斯丁略微皱起眉头，他的装束一丝不苟，显得他过于严谨，这时他沉默着，只是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阿诺斯，浅绿的眼瞳有着些许厌恶。

阿诺斯的表现实在惹人生气，特别是对只想好好教导学生，完成本职工作的奥古斯丁来说，他无异于是在他的底线上跳跃，故意地卖弄他的愚蠢。

“要我说，你这做法很幼稚。想挑战权威或者故意针对我都不必要使用这种方式，你只是在自毁前程，虽然这是一门选修课，但你的成绩表是你的表现，以后社会上的人们怎么判断你这个人也是根据你的成绩表来看。”奥古斯丁的语气冷冷的，他是有些愠怒了：“甚至我能评价你只是个愚昧的呆瓜，一味自大的小鬼头。现在，告诉我你是要补考，还是要我在你的成绩表上写上F。”

阿诺斯被这通劈头盖脸的教训给震慑住了，他脸色有些青有些白，想发火又觉得尴尬，他怒气冲冲地瞪视奥古斯丁，接着被教授冷酷得近乎鄙夷的视线给击败，他态度弱势下来，小声地回答道：“行吧，我选补考。”

“很好，你还有自知之明。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你的课业，阿诺斯。”奥古斯丁的语调缓和一些，他说：“那么请你下星期三的六点，来办公室找我补考。”

阿诺斯被教授教训了一顿，越想越不是滋味，他前倾身体，眯起那双明亮的蓝眼睛，朝奥古斯丁吹出一声口哨，调侃地说：“虽然我承认是我错了，但你发脾气的样子真辣，教授。”

奥古斯丁教授淡漠又严肃的脸色没有半点动容，他宽大的手扶起黑框眼镜，又指了指门口，淡色漂亮的唇吐出两个字：“出去。”

篮球场，汗水淋漓的学生们呼喝着，卖力地奔跑着挥洒汗水。阿诺斯满脑子还想着刚才的画面，他分明看见奥古斯丁教授的耳廓染上些许淡红，和他严肃的面容和无情的话语毫不相符。

直到队友碰撞他的肩膀，阿诺斯才回过神来，他想：“我肯定是看错了。”

来到补考这天，由于教课需要，时间被拖延到晚上八点，其他教师们都已经下班回家，只剩奥古斯丁教授和阿诺斯待在办公室。

“我不认为左摇右晃能帮助你做好题目。”奥古斯丁瞧着阿诺斯多余的摇摆动作，无语调起伏地说道。

阿诺斯咬着笔杆，随便地敷衍：“知道了，知道。”

虽然阿诺斯故意没复习，搞砸上一次的考试，但他是个还算聪明的男孩，所以很快地完成补考的试卷。

趁着四下无人，阿诺斯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，摇晃着矫健柔滑的双腿，他穿着白跑鞋，青春洋溢的气息蔓延出来。

奥古斯丁教授笔直地站着整理文件，西装裤修长柔顺，皮鞋光亮油滑，边沿刻着复杂的花纹。

“别坐在这里，下去。你可以走了。”年长男人说着，语气冷冰冰的。

“教授，”阿诺斯将手故意放在奥古斯丁的手背上，缓缓地伸入他的指缝里，然后注视着他的眼睛问道：“我想知道，你有没有谈过恋爱啊？”

“这和你有什么关系？”奥古斯丁眉头皱起，他想甩开阿诺斯的手，却被阿诺斯更用力地抓紧。

“其实我想问的是，教授，”阿诺斯玩味地看着奥古斯丁，他将手臂攀向年长男人的肩背，鼻尖几乎要和男人的贴蹭在一起，他说：“你一晚上多少钱？”

男孩的白球鞋蹭过年长男人的裤腿，暧昧的气氛氤氲升起，两个人的唇离得非常近，近到呼吸都喷洒在对方脸上。

奥古斯丁面不改色，他以一种矜持克制的举止将阿诺斯的手移开，然后脸色平淡地开口说道:”我没兴趣陪你玩游戏。你最好现在就从我视线里离开，否则我会报警告你性骚扰。”

阿诺斯不敢置信地看着奥古斯丁，恨恨地咬牙，抛下一句:”你就是个没情趣的老东西！”气呼呼地撞开奥古斯丁，跑出办公室。

奥古斯丁的肩膀被阿诺斯用力撞了一下，他也没恼怒，站在原地扶了扶镜框，幽深碧绿的眼神望着阿诺斯的方向，久久才收敛视线。

补考结束以后，阿诺斯照旧在奥古斯丁的课上和女孩卿卿我我，而奥古斯丁教授也照旧地无视他在课上的挑衅。

然而课堂上多了许多道不怀好意的视线，等阿诺斯意识到的时候，他已经被人堵在厕所了。

几位体格强壮高大的学生将他堵在厕所，其中一个还没等阿诺斯开口问就已经一拳砸在他的脸上，阿诺斯被揍得砸向墙壁，嘴唇流出血液——他的牙齿把口腔磕破了，英俊的脸也红肿起来。

“你们......想怎么样啊？”阿诺斯怒上心头，他抓着动手的那个学生的衣领反手就是一拳。

“该死的！这小婊子养的还敢反抗！”

其他几个吊儿郎当的学生立刻把阿诺斯压制起来，对他猛地一阵拳打脚踢，然后其中有位手臂上纹了刺青的男人粗暴地抬起阿诺斯的下巴，朝他说：“你太嚣张了，臭小子，连我们老大看上的女孩也敢玩。”

阿诺斯被揍得浑身挂彩，晕头转向的，他不服气地扯起笑容说：“那你们老大真废物，喜欢的女孩不喜欢他只喜欢我。”

紧接着有人拿出棒球棍，对着阿诺斯的脊背就是一棍，阿诺斯被打得发出忍耐的痛叫。然后，他的头被人扯着压进马桶里，阿诺斯极力挣扎，脖颈还是被压着埋进马桶水里，他的口鼻都被有着消毒水味道的厕所水覆盖，等他被扯上来的时候已经呛红了脸。

领头的学生一脚踹在阿诺斯肚子上，恶狠狠地说道：“你也只是个软趴趴的软脚虾而已！”

夕阳晕染天空，等太阳消失的时候，阿诺斯倒在厕所瓷砖地面，他狼狈不堪，不仅身上多处淤青，脸庞也被人画了许多侮辱性的字眼，鼻子流出鲜红的血液，浸湿了衣领。

奥古斯丁皱着眉头，拿着文件经过这间厕所门口的时候，看见的就是这种不太乐观的景象。他的眼神停留在阿诺斯凄惨的身姿几秒，然后大步地移开离开这间厕所，好像眼里不存在阿诺斯这个人。

阿诺斯当然也看见奥古斯丁，他苦笑地想：“怎么这么没人情味啊，这个老家伙。”

当阿诺斯一瘸一拐地想从地面爬起来的时候，奥古斯丁正好带着学院医疗室的护士过来，男护士们见到阿诺斯伤得这么重赶忙过去扶好他。

阿诺斯心想：“啊，原来他是去找人了。”

男护士们推来一部轮椅，阿诺斯被人碰触扶到轮椅上时紧绷得全身发僵，他是对人有阴影了，奥古斯丁注意到他的紧绷，冷厉正经的眉眼稍微放柔和了一些，手指撩开阿诺斯额前的刘海，语调刻板地说：“没事了。”

阿诺斯不知为何，听见奥古斯丁的声音，好像所有的委屈都尘埃落定一样，他咬着唇回了一句：“我哪里没事了！”

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发红，好像只可怜的小野兽。至少在奥古斯丁看来，是只还能挥爪子的野兽幼崽。

奥古斯丁的温柔一瞬即逝，闻言淡淡的评价道：“看你还能回嘴，至少不算严重。希望你到医院后能按时做好我布置的课业，我可以额外给你一些时间，但是你要给我看看医生的伤情报告单。”

“我都伤成这样了，哪里还能做功课！？”阿诺斯不甘心地喊叫道。

“如果你不介意这门课F的话，你可以试试不做。”奥古斯丁的声音冷硬，身上一股子严肃古板的味道。

“我做，我做，行了吧！”阿诺斯简直要被奥古斯丁气死。

奥古斯丁目不斜视，抬了抬眼镜说道：“打架斗殴本来要扣绩点，不过看你被人打得伤势不轻。我想你也没有机会还手，我不会扣你的分。”

“还真是谢谢你了，奥古斯丁教授。”阿诺斯表示一秒也不想多看奥古斯丁的脸。

紧接着阿诺斯就被送到学院附近的医院去，只是学院的监控摄像头被人打坏了，没有录到那些作恶学生们的模样，警察们只是简单地给阿诺斯做了下笔录就回去了，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。

在那之后，阿诺斯又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被班级的同学针对了。

经过同学们身侧的时候他们会夸张地表示出反感，有些人还会比中指，他经常坐着的位置被人塞满了垃圾纸团，分组讨论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和他一组。

而且那些曾经和他调情的女孩们也都刻意避开了阿诺斯，好像他是什么病毒。只有和阿诺斯熟稔的体育生同学告诉他，说学校里有流言，阿诺斯因为性生活混乱有性病，还说阿诺斯在外面做男妓。

阿诺斯头一次感觉破天荒地荒唐，他从来没试过被这样的谣言中伤。

连其他教授们看着阿诺斯的视线都充满了偏见，整间学校好像突然一下子就不欢迎阿诺斯了。

阿诺斯想肯定是那群殴打他的混蛋们散布的谣言，可是学校太多学生了，他根本找不到那伙子人。

阿诺斯被校园霸凌了好长一段时间。

他几乎变了个人，他变得不再阳光开朗爱笑，他开始易怒阴郁，而且经常疑神疑鬼，他整个人变得神经质起来。

另外，阿诺斯从奥古斯丁的课上消失了。

奥古斯丁再次见到阿诺斯的时候，他人躺在家里的浴室，旁边地板还堆满了瓶瓶罐罐的啤酒，整个人一副邋里邋遢的模样。连家门外都插着钥匙，要是有不轨之徒想偷阿诺斯家的财物可以说是轻而易举。

奥古斯丁是透过学院名单得知阿诺斯的住址的，他来是想通知阿诺斯要出席最后的考试。

年长的教授弯下身，将手搭在阿诺斯的额头抚摸，然后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这么做，又克制地将手伸了回去，他语气生硬地说：“阿诺斯，起来。”

阿诺斯人迷迷糊糊的，他睁眼看清楚是奥古斯丁，嗤笑一声：“傻蛋教授，你来干什么？”

“来通知你出席考试，你已经缺课四个星期了，阿诺斯。”奥古斯丁的声音冷冷的，他的西装贴服修身，发型梳得齐整。

“我才不要到那个破学校去。你没听说吗，哈啊，我是男妓，很脏的，你还敢来找我喔。”阿诺斯醉得不轻，他说话口齿不清的。

“你还要这样自暴自弃多久？”奥古斯丁说道，他拿起花洒朝阿诺斯脸上冲洗，他语气加重：“清醒点，阿诺斯。”

“你滚开啊！你根本也和他们一样，烂教授！装得对我好的样子实际上根本没有帮过我！”阿诺斯猛地起身，推开奥古斯丁，他浑身湿淋淋的，不过现在确实清醒多了，蓝眼珠里充满恨恨的怒气。

奥古斯丁沉默着，镜片下他的眉眼显得肃穆冷酷，他好一会才说：“学校里已经没人记得那些谣言了，你得回来，阿诺斯。否则，你会被退学处分。”

“凭什么啊？凭什么那些人欺负完我以后就可以没事人似的，当这些事不存在了啊？学校根本不管，警察也不管，我怎么样都没有人管！”阿诺斯愤怒地大喊，他情绪激动：“都去死啊，统统去死吧，我才不要回去！去他妈的好世界吧！”

奥古斯丁冷不防被阿诺斯揍了一拳，他的头砸向镜子，血徐徐地从侧额头流下，阿诺斯好像也被这副景象吓到，他瞳孔缩小，呆在原地，握成拳头的手细微发着抖。

奥古斯丁神情冷厉却温和，他捂住自己的额头，伸出臂膀将阿诺斯拥入怀里，一字一句道：“我会管你，阿诺斯。不要令你的父母，朋友担心，我也是。”

阿诺斯的眼睛流出湿润的液体，他哭着说：“我不是故意的......奥古斯丁......”

奥古斯丁想伸手安抚他的脑袋，又放下手，只把手按在阿诺斯的肩背，尽量柔和地说：“我知道，阿诺斯。”

于是，毕业后，阿诺斯对奥古斯丁告白了。

在一片鲜花草地里，穿着毕业长袍的阿诺斯踮起脚环抱住奥古斯丁的脖颈，他亲吻他的脸颊：“奥古斯丁教授，你有新的伴侣了。”

奥古斯丁脸色冷淡，说道：“是么，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阿诺斯笑得嚣张又肆意：“那就是我！你得让我搬进你家，亲爱的！”

“这件事我还要询问过你父母的意见。”奥古斯丁淡漠的脸上像是柔和了一些，他做事总是严谨。

“喔拜托，我早就独立好久了，他们不会管我的！”阿诺斯抱怨道，然后又忍不住在奥古斯丁脸上亲了好几口。

黑夜里，独自居住的奥古斯丁对着阿诺斯的照片注视良久，他俊美又漠然的脸庞覆盖着阴影，然后他严肃的眉眼舒展开来，好像完成了一件盘算已久的计划。

几个混混学生的资料文件被他拿着剪刀一刀刀剪碎，还有散布谣言的学生们的资料也等待着被粉碎的命运。

他只是花费最微不足道的手段，来获取一段他想要的感情，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巧合的救赎，有的只是精心设计的牢笼。

奥古斯丁古板肃穆的脸庞逐渐变得柔和，他抚摸着阿诺斯的照片，将它摆入相框里，明天，家里就该迎接他的小野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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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是完结了吗，需要帮忙加精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