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看: 4573|回复: 60

[现代] 杀人不用美人刀(np)

  [复制链接]
匿名用户
匿名用户  发表于 2024-9-2 00:22:47 |阅读模式
文章
简介: 狗血文,阴鸷大佬攻&温柔黑月光攻 x 大美人受
进度: 连载
类型: 小说
本帖最后由 匿名 于 2024-9-2 13:03 编辑


排雷:狗血文

顾鸢是把杀人不见血的美人刀,圈子里闻名的情色交际花
偏偏——这样浪荡的人物,与阴鸷大佬的白月光有几分相似。
顾鸢:“打个赌。给我点时间,我能让他和他的白月光在同一张床上肏我。”
量子速读梗概:
风流大美人与朋友打了个赌,要把大佬和大佬的白月光一起搞到手。
阴鸷大佬攻&温柔黑月光攻 x 钓系大美人受
【预警】
1.一受多攻,除去金主攻和白月光攻之外,可能还有其他攻
以及给一家三口约了全家福,放上来给大家看看


点评

鸢……大美人老婆斯哈斯哈  发表于 2024-11-8 22:06
好……好牛的受,一次钓两个诶!  发表于 2024-9-7 14:58
好漂亮的受  发表于 2024-9-3 21:43
好美啊鸢宝  发表于 2024-9-2 23:49
wow!可以配图诶!这张图真的好好看!  发表于 2024-9-2 23:43
匿名用户
匿名用户  发表于 2024-9-2 00:26:37
顾鸢接到沈家二少电话的时候,早已忘记自己交代过什么。
此刻,他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,手中的铁链细细绕了几圈,另一头系在面前男人的项圈上。
屋中光线昏暗,却依旧能看清跪在地上的是个高大男人;像条忠心的狼犬,守在自己漂亮的主人脚边。

顾鸢拉紧了铁链,迫使对方抬头看他。男人眼神专注热切,不见半点躲闪羞耻。

“顾鸢,我把郁朝云骗来了!你人在哪儿?”沈家二少在电话里嚷着。
“嗯?”顾鸢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,尾音绵软;叫人一听,就能猜到那头发生了什么。

沈家二少听得下腹一紧。
他咳嗽了一声,对身边的人说:“郁总,你在这儿先坐坐吧。我先去找个朋友,很快就过来找你。”

对方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。

沈家二少将人安置好了,轻车熟路地往二楼走,很快就找见了顾鸢常在的那个房间。
他推开门,正瞧见顾鸢踩在男人肩上。屋里开着冷气,对方穿着单薄,似只罩了件宽大的衬衫,松松垮垮地落在身上。

见沈家二少进来,顾鸢也没收敛,而是身子前倾,将男人踩得越发低微。对方并不生气,甚至伸手捉住了眼前赤|裸的纤细脚踝,被顾鸢一下拍开,皱着眉呵斥道:“谁让你碰我的?”

——这幅场景,不管看几次都觉着邪门儿。

沈家二少知道自己的斤两,不敢招惹顾鸢这把杀人不见血的美人刀。可每次见到对方,他都忍不住惊叹。
你说这顾鸢,既无家世,也没本领,怎么就能在纨绔圈子里混得这么开呢?

要知道,顾鸢是实实际际的平头百姓出身,目前大抵还是个失业青年。刚刚认识的时候;这群大少都以为只要花上几个钱,就能轻易玩弄这个漂亮美人。

沈家二少一开始也挺心动的。他不常玩男人,却一眼看上了顾鸢。因这人长得好看,气质也干净,不说话时像个世家子弟,还是那种他们高攀不上的高岭之花类型。

这种皎月美人他们不缺,但顾鸢绝对是在床上最浪的那一个。沈家二少瞧过别人给的视频,顾鸢从头至尾都盯着镜头,目光躲也不躲。临到完事,还特意扬起脸,冲看视频的人露出一个引诱似的笑。

“草,真是个骚|货。”沈家二少骂完这一句,就开始找人询问顾鸢的联系方式。

可他听说同对方上|床不必花钱,连着奢侈点的礼物都不用买,本能地生出些警觉来。
就在他犹豫的功夫里,纨绔圈子里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,就因顾鸢翻了脸。当时的场景沈家二少没见着,听说场面闹得很难看。至此之后,他便对这人有色心而没色胆了。

“你快收拾一下。”沈家二少催促道:“我的小祖宗哎,你怎么还能把这件事忘了呢?”

顾鸢这才想起来,今天是他让对方帮自己约郁朝云的日子。
他喝了点酒,神智恍惚;起身时摇摇晃晃,站不太稳,从透光的衬衫中漏出一段光洁的大腿。身边的男人要扶他,被顾鸢推开,又甩手给了人家一巴掌。只是力气不大,比起羞辱,更像是床上的情-趣奖励。

这幅不成体统的画面,全然落在了跟着的郁朝云眼中。
他远远瞧着顾鸢,对方衣衫不整地斜眼看过来,本应是一副风情摇曳的模样。可那双眼墨色太重,在房间暗淡的灯光下居然显出几分冷而疏离的态度来。

——居然与那人真有几分相似之处。

顾鸢见他不说话,便撩了领子,将衬衫仔细扣好,套上了那身装模作样的皮。

“我长得像吗?”他笑着问道。

郁朝云的神情,显而易见地阴沉下来。

这人的年纪其实不比那些富家子弟大很多,看着也就是不到30的岁数;周身的气势却截然不同——大抵是实际掌权人与纨绔的区别。
他五官硬挺俊朗,长得又高;寻常看人时也自有一点睥睨的味道,更别提瞧顾鸢这样的人了。

顾鸢感觉自己被扫视了一通,连骨头都被看透了。他无视沈家二少拼命递过来的眼神,而是又问了一遍:“我长得像穆弘吗?”
——连这样的虎须都敢摸,沈家二少对顾鸢的敬佩又多了几分。

穆弘是谁,无非是面前这位郁家掌权人的白月光罢了。
这两人年少时的事,沈家二少并不太清楚。只知道穆弘的风评,就好似书中那单薄的纸片人;人人都夸穆家少爷翩翩君子,温润如玉;却谁也说不出几件这人的事迹来。
毕竟,穆弘已经出国快要十年了。

十年过去,郁朝云显然对旧情恋恋不忘,不仅身边无人,就连婚姻大事也没什么动静。沈家二少今天把这人约出来,也只是以为顾鸢想攀这冰冰冷冷的高枝;却不曾想人家心气更高,还想蹭一蹭别人的白月光。

想到这里,他几乎都要窒息了。

“那什么,我....有事先走了。”他战战兢兢地说。
郁朝云没什么反应,倒是顾鸢撩起眼皮应了一声。他房间里的男人此时也跟了过来,像条大狗似的从后抱住他,朝沈家二少点了点头。

这人也是个不逊于郁朝云的角色,打发走沈家二少之后蹭了蹭情人的脸,轻声说道:“小鸢和那家伙可不一样。”
男人声音愈低,附在顾鸢耳边说了些什么,把那美人逗得笑了起来。

这一笑——便更像穆弘了。

说来离奇,顾鸢明明是这样不知廉耻的性子,笑意却浸不透眼,总是带着几分冷淡疏离;斜眼勾着人的样子不像床上的妓子;只像是那天上月映入湖面,高岭之花走下神坛。

“陈允之,管好你的人。”郁朝云冷冷淡淡地说道。
了解他的人,大抵会因为他今天的格外开恩而大吃一惊。毕竟大家对穆弘这人三缄其口,不就是怕这郁总间歇性发疯吗?

“你敢管我?”顾鸢问那个还未摘下项圈的男人。陈允之被他顶撞了也不生气,只是恋恋不舍地亲吻着对方细软的头发,但也只能亲一下,便顺从着顾鸢的眼神下楼离开了。

此时私人会所的小二楼里,便只有他们两人了。
郁朝云不像是顾鸢认识的那些人,姿态端得很高,即使从心底看不起他,也懒得说什么轻贱的话来,只是转身便要走人。
顾鸢等那人下了楼梯,才懒洋洋地走了几步,靠在栏杆上问。

“郁朝云。”他说,“你知道有多少人把我当穆弘睡吗?”

对方那锐利似刀的目光,立马扎在了他身上。
“所以,你得要管管我。”顾鸢从从容容一笑:“不然你的白月光,都要在别人的意|淫里被睡烂了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顾鸢胡说八道故意气郁总的,大家别当真(没人想睡穆弘!)
他就是非常轻/浮浪/荡的那种性子,放任自己堕落和被他人⭐化的人设
匿名用户
匿名用户  发表于 2024-9-2 00:28:44
好诶好诶!终于有文文看了
匿名用户
匿名用户  发表于 2024-9-2 00:29:31
好快速的饭!!(抱着盆就来了)
匿名用户
匿名用户  发表于 2024-9-2 00:30:31
郁朝云自然不会为了这几句轻浮话,就把顾鸢收做自己的身边人。
他这人的性子极克制,那尖锐的目光不过只有一瞬,便转开身去,兀自离开了。
“真无聊。”顾鸢垂下眼,兴趣缺缺地评价道。
*
顾鸢的人缘好,无论床上/床下都有许多朋友;而其中玩得最好的,还是那个有色心没色胆的沈家二少沈贺。

许是因为他没上过对方的床,又像只小狗一样巴巴粘着人,顾鸢便对他格外有了一丝容忍和宽容。
沈贺的邀约,顾鸢总是优先去赴,今日也是如此。只是等他到了约定的酒吧,发现这位花天酒地的大少并未左拥右抱,而是一个人在吧台/独自喝闷酒。

顾鸢挑着眉,抱着胳膊在一旁看了会儿后,笑出声来。
他长得好看,自然有人上来搭讪。还没等他回答,沈贺转过来脸来,凶巴巴地吼了声:“快滚!”
上来就把与顾鸢搭讪的男子给赶跑了。

“今天沈二少心情不好?”

沈贺本有一肚子郁气,却融化在了美人潋潋的目光之中。他顿了一下,说:“顾鸢,你不该去招惹郁朝云的。”

“你是不是喝酒喝糊涂了。”顾鸢拿过对方的酒杯:“之前我让你帮我去约那家伙,你不是应得很痛快?怎么今天又说这话?”

“我一开始以为你只是想去勾引他。”沈贺辩解:“大不了看你碰个钉子嘛,想想还挺解气的。谁能想到你胆子那么大,居然去碰瓷穆弘。”

在情场上无往不利的顾大美人,显然不爱听这话。
他仰头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,白皙的面皮微微红着,叫沈贺的目光不自觉躲了一下。
“我帮你打听过了。穆弘当年出国的时候,留下了很多东西,都被郁朝云留得好好的。敢动这些东西的人,都倒了霉。”
说到这里,他压低了声音:“他也不爱听别人议论穆弘。你看我们台面上提起那个人,除了干巴巴夸上几句之外,哪里还有其他话敢讲啊?”

“他是不是有点心理洁癖?”顾鸢若有所思地问。

“我怀疑他有心理疾病。”沈贺没好气地答。

顾鸢没答话,而是冲酒保招了招手,请沈二少喝了杯酒。

被他请喝酒可是稀少的待遇,沈贺美滋滋地接了,抿了一口后又突然警惕地问:“你是不是又要使唤我?”
“当然。”顾鸢说:“能给我找个摄影吗。”
酒吧里灯光迷乱,气氛暧昧。顾鸢坐在那儿,明明是如玉般的美人,此时却被衬得像只艳鬼。
他抬眼看着沈贺,微微笑了:“找不到的话,你来也行。”
*
游客,本帖隐藏的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3 才可浏览,您当前积分为 0




顾鸢披了衣服,凑到他身边,摆弄着单反认真看了起来。
纯情大男孩嗅到他发间的沐浴露香气,脸涨得通红;可见顾鸢只是认真看着素材,没有再同自己搭话的意思,那双狗狗眼又失落地垂了下来。

无意间,他看见床上的男人冲自己露出恶意的微笑。
【离他远点】那男人无声地说。

“多谢了,沈峥。”顾鸢态度很好地冲身边的大男孩笑了笑:“等回头,我让你哥请你吃顿饭。”
他语气坦然,全然不觉着薅一家人的羊毛有什么问题。沈峥也不在意,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鸢,问:“视频...我剪好了怎么给你?”
“发我邮箱就好了。”

顾鸢交代完,便走向了浴室。
床上的男人亦步亦趋地跟着,在浴室门口被他推了出去,抱怨道:“快滚吧。技术真烂,弄得我痛死了。”

虽说这话极其冒犯男人的尊严,可顾鸢的语调又轻又软,长长拖着尾音;如同撒娇一般。男人听着心都软了几分,笑着答:“不是你让我粗暴点吗?”
顾鸢斜斜地横了他一眼后,干干脆脆地关上门,自顾自去洗澡了。

等他出来,那床上的男人和沈峥都已离开。
这群人知道顾鸢不爱留人过夜——且很听话;生怕惹了他生气。
顾鸢靠着沙发,腿上放着轻薄的mac,点开了邮件。沈峥拍摄时快剪的一条半分多钟的视频,已经发了过来。

顾鸢想了想,给沈贺发了条消息。
顾鸢:【你弟弟好乖。】
对方立马情绪激动地回了好几条过来,顾鸢也不点开,自顾自看起了视频。

视频里的他,穿着身齐齐整整的干净衣服;微皱着眉,瞧着像个冷淡又客气的富家公子。
而这样一位富家公子,被身后的男人粗暴地按进床榻之中。
他偏着头,半张脸被埋进了柔软的枕头中,只能瞧见微红的眼角和抿得笔直的唇;手指捏得发白,被侵犯者紧紧箍着。

“小少爷。”男人喘着粗气,亲吻着他的后颈,又抓着头发,强迫他仰着脸,迫接受对方粗鲁地亲吻。
“我来给你破~处。”

听到这句话,顾鸢恍惚了一下,总觉着画面似曾相识。
回过神来,他无所谓地笑了笑,打开微信——朋友多确实很方便,郁朝云的私人微信号,都有人顶着被事后清算的风险给他找来加上了。

顾鸢把这段视频发了过去。
顾鸢:【郁总喜欢吗?】
顾鸢:【我还拍了很多其他的】
顾鸢:【小狐狸表情.jpg】

对面显然看见了,消息栏抬头立马变成了正在输入的提示;可输入了老半天,还是半个屁都不放一个。

顾鸢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,切回沈二少的消息栏,半哄半骗地向对方保证,自己不会把他亲弟弟搞上/床去。
沈贺:【真的吗?】
沈贺:【委屈巴巴表情.jpg】
顾鸢:【我说了不会就是不会,还要我重复几遍?】
顾鸢:【烦死了。再问我现在就去约你弟弟。】


这群大少平常不把身边的小情儿床/伴当人看,此时被他pua得一愣一愣,也算是世间奇观。沈贺立马不敢问了,怂巴巴地换了个话题。

沈贺:【你给郁朝云发这视频能有用吗?】
沈贺:【他不会觉着恶心?】
沈贺:【或者觉着你太跳,直接给你沉江了?】

顾鸢:【现在是法治社会】
顾鸢:【别瞎捉摸。他这种人的想法,你猜不透。】
顾鸢:【钱我打给你了。带小弟弟吃顿他好的,或者买点他喜欢的东西也行】

他又和沈贺聊了半天有的没的的话题,等准备睡觉时,郁朝云的消息才姗姗来迟。
郁朝云:【另一个人是谁?】

看到这句话,顾鸢无声地笑了一下。
顾鸢:【我要睡了,明天再和你说】
顾鸢:【我还以为郁总不感兴趣,把这个视频发给几个玩得开的朋友看了】
顾鸢:【郁总可以去问问他们】

说完他就设置了静音,也不管郁朝云发来了通话申请,裹着浴袍蜷缩在沙发上,像只小猫似的打起盹儿来。
等他醒来,已经是第二天了。半夜,沈贺给他发了足足几十条消息。

沈贺:【在吗,怎么聊着聊着就不说话了】
沈贺:【我说错什么了?你生气了?】
沈贺:【你睡了吗?】
......
......
沈贺:【你干了什么,郁朝云他怎么又发疯了!!!】

点评

疯,疯点好  发表于 2024-11-8 22:07
匿名用户
匿名用户  发表于 2024-9-2 00:31:58

预警:很狗血,很土,很酸爽.....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郁朝云如何发疯,顾鸢一点儿也不关心。
他在沙发上窝了一宿,正腰酸腿疼得很;便打了个电话,半真半假地同昨日上/床的男人抱怨起对方的粗暴来。

对方以为自己真把顾鸢搞痛了,低声下气地哄了他许久,还转了个大红包以示安慰。
男人这样温柔贴心,倒让顾鸢想起两人初见时,这人在众人面前那打量物品一般的眼神。
“不过是个被人操/烂的贱/货。”对方这样屈尊纡贵地评价他。

想到这里,顾鸢轻笑了一声。
“宝贝,怎么了?”男人紧张地问。
“没事,我不想聊了。”

顾鸢态度冷淡下来,不等对方回答就挂断了电话。
他早已成年,却比寻常青年男子的身形单薄许多。只是那张艳丽的美人皮张扬得很,叫人很难察觉画皮下那易于毁坏的本质。

不与男人上/床时,顾鸢总习惯一个人在房间里待着,也不爱开灯。小小一盏夜灯照不亮他的满身艳色,便让这人苍白脆弱,汲汲无趣了起来。

幸好,屋外有人敲门。
顾鸢转头看去,那张美人皮重又鲜活生动起来。

他伸了个懒腰,赤着脚便去开门。
白皙秀美的足陷在柔软的地毯里,因昨夜被人捉住好好玩弄了一番,此时还泛着羞涩的粉;同他整个人一样,时刻散发着种勾人的意味。
——却打动不了门后的人。

顾鸢看见郁朝云脸色沉沉,微眯着眼,便扶着门框弯眼笑了起来。
“郁总。”他说:“亲自来问那人是谁呀?”

他裹着浴袍,身上还带着点幽闭的水汽,慢慢悠悠飘进了其他人的鼻腔里。
郁朝云身后的保镖低下了头,生怕露出什么不合时宜的眼神来。

“顾鸢。”郁朝云说:“我不想与你这种人计较。”
这人阴鸷且傲慢,却有一点很讨顾鸢欢心。对方一视同仁地看不上任何人,沈贺如此,顾鸢亦是;被他施舍的眼神如出一辙。

顾鸢很喜欢这样自负的人。
毕竟——这样的人在自己脚下学狗叫时,都能比旁人真诚上许多。

“计较什么?那个视频,郁总不喜欢吗?”他明知故问。
“你真是,太缺乏管教了。”郁朝云答。

他的语气危险,听得顾鸢不由后退了一步。跟随他进屋的不是那位商场新贵,而是站在对方身后的高壮保镖。
对方像逮小鸡一样,反扣着他的手臂,轻易将他按在了地上。

于是,顾鸢便只能抬着头,被迫接受郁朝云居高临下的审视了。

他在少爷圈子厮混的时候,听过不少面前人的传闻。
这人有本事,也有手段——但最让人敬畏的,还是藏在正经生意后的灰色产业。
大家都知道郁家是黑道起家,也常开玩笑说亏好郁老爷子洗白得够早,不然现在一家人只能去牢子里团聚了。

——可郁家究竟洗得干不干净,又留没留后手,却是谁也不敢去试探的。

顾鸢惹怒了这样一位人物,又被对方堵上门来,理应害怕得瑟瑟发抖。
可他只是满不在乎地笑着,那双漂亮的眼睛水光潋滟,如块无暇的墨玉,叫人看不透其中的情绪。
被死死按在地毯上的美人,向面前的男人张开了嘴,伸出的舌头红且软,勾着人的目光往里看。

郁朝云望见了一小节轻易能塞满的紧热腔体。

“郁总试用一下?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游客,本帖隐藏的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3 才可浏览,您当前积分为 0
匿名用户
匿名用户  发表于 2024-9-2 00:33:20

游客,本帖隐藏的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3 才可浏览,您当前积分为 0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“所以他做完这事儿就走了?”沈贺不敢置信:“他这不是纯白嫖你吗?”
“不会说话,可以不说。”顾鸢的嗓子疼得很,语调都比寻常哑了许多。
他冲沈家二少勾了勾食指,对方乖乖凑过来后,被抽了个挺响亮的巴掌。

小狗捂着脸,委委屈屈地缩了回去。他好奇得紧,挖空心思想从顾鸢嘴里再掏出些细节来,可还没问几句,手机便响了。

他接了电话,立马垂头丧气起来。
“我家老头,又让我去参加那什么狗屁聚会。”
沈贺的语气很不情愿。

权贵圈子里,当然也分三六九等。像沈家这样才发家十几年的,在里面不过是个没根基的暴发户。

沈贺之前只和他相似出身的少爷小姐玩,却也不会相互看不起。
可沈父还想再进一步,便支使着不成器的二儿子,与那些盘踞南城多年的家族二代玩。他们眼高于顶,不把沈贺当个与自己齐平的玩伴,倒有特意欺负他的意思。

“我不去!去了又要被他们挤兑,有什么意思。”
顾鸢扫了眼对方怏怏的样子。
“我陪你去。”他开口道。

两人如此亲近,除去沈二少的确馋人身子之外,自然还有别的理由。
顾鸢很照顾这位傻愣愣的少爷。之前的几次聚会,有人故意为难沈贺,顾鸢通通想办法挡了回去。

沈贺心里感激,嘴又很倔;便只能加倍地听对方的话,老老实实当条小哈巴狗,脖子上带着顾鸢系上去的无形项圈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沈贺最终还是去了那场酒会。
有钱人聚集的地方,总是骄奢光耀得很;人人穿着体面,笑意盈盈,总显得比穷苦人家慈眉善目许多。

在这群人中,顾鸢依旧很耀眼。
他很漂亮——给人种极昂贵的精致感;在奢靡的酒宴中熠熠生辉,叫人一眼就能相中。

南城的那群世家二代,远远便瞧见了他。
他们嬉笑着,围住了两人;却只同顾鸢说话,故意将沈二少晾在了一边。
“我是和沈二少来的。去哪儿玩,要看他的意思。”
顾鸢笑着回答。

一楼的酒会还在继续,二楼则被早早收拾了起来,各种玩乐一应俱全,用来招呼那些无心商业交际的少爷小姐们。

顾鸢和沈贺就被带到了二楼,被这群少爷拉着,玩起了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。
无论输赢,顾鸢总是陪对方喝上一杯。他微醺的神色很迷人,略带空茫的表情|色/气又无辜,旁人专注着给他灌酒,便也忘记了折腾沈贺这件事。

——直到空酒瓶转着,缓缓停下;瓶口径直指向沈家二少。

沈贺喉头一紧,立马说:“我选真心话。”
场中顿时嘘声四起,逼着沈贺同他们玩大冒险。

“学几声狗叫听听!”
某个染着金发的青年嚷道。
这么羞辱人的要求,他们自己当然不这么玩。只是沈贺在他们眼里是个不入流的暴发户,又巴巴凑过来攀关系,这群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。。
其他人吹着口哨,跟着起哄起来。

顾鸢看了眼沈贺。
“我替二少受罚吧。”他笑着说,不等对面拒绝就“汪汪”叫了几声。

他的喉咙被某个人的东西捅肿了,此时哑哑地学狗叫,让人不禁浮想联翩。
提要求的金发青年此刻却黑了脸:“这就完了?你糊弄我?”

“那陈少想看什么?”

“我哥在外面养了条母/狗,说是挺骚的。我想让我的朋友也见识见识,怎么样?”对方倨傲地说。

酒桌上顿时静了静。

金发青年的哥哥,就是之前与顾鸢玩训狗游戏的男人。
他不能理解哥哥对顾鸢的百依百顺,更难堪于自己见着顾鸢时的隐密渴望,每次都想方设法地羞辱对方,好证明这条发|情的母狗根本配不上他们兄弟。

沈贺脸色一变,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。
顾鸢不动声色地拉了他一把。


“陈少你挑个房间吧。”顾鸢心平气和地松开了一个扣子,露出白皙的一片肌肤,其上被反复舔舐出的深红吻痕,分外惹眼。
本以为自己拿捏住对方的陈家弟弟,此时也阴下了脸色。

“就在这里。”他发了狠,咬牙切齿,“现在就给我把衣服脱了。”
他的那些同伴,表情都跟着微妙起来。

酒会二楼的休闲区,是个半开放的环境,正对着上下楼梯,隐隐还听见楼下的觥筹交错。
他们找了个角落喝酒玩牌,却也是一眼能被看到的地方。这几位平日里虽说玩得荒唐,可让他们在这种环境下光着屁|股干男人,实属有些为难人了。

“要不,算了吧。”同伴拉着金发青年的胳膊,劝说道。
陈家弟弟回过神来,也有几分犹豫。
可他看顾鸢神态自若地靠在沙发上,把玩着桌上的纸牌,那股子被人轻视的怒火如燎原般烧了起来。

“就在这里。怎么,你这种烂货也怕被人看见?”
“你不要太过分!”沈贺也恼了。

坐在风暴中心顾鸢抬起眼,盯着对方涨红的脸皮看了半晌,心想:这小混蛋嘴这么臭,活该连上|床的资格都没有。
他摸着自己的扣子,却被沈贺紧紧抓住了手腕。

“我们不玩了,走吧。”
“这么玩不起?”陈家弟弟讥讽道:“既然心疼人,那你就学几声狗叫呗。”
沈贺喉结上下滚动着,一时僵住了。

“别胡闹。”
顾鸢拍开了沈贺抓着自己的手。
他知道沈家是商贾出身,得罪不起家里有从政背景的阔少爷。沈贺自然也知道,那双眼可怜巴巴地望过来,似是在哀求顾鸢一起离开,又像是在心虚于自己的软弱。

——直把顾鸢看笑了。

他一颗一颗地解开扣子,露出纤细柔韧的腰;以及留着男人牙印的胸脯,那两颗乳|头被人嘬得又红又肿,让那几个富家少爷都看直了眼。
“陈少,在这里搞,你该不会不行吧?”

正当那几个人眼巴巴地看着他的时候,顾鸢把衣服一拢,却又不脱了。
“我还干不服你?”对方口不择言道。

顾鸢微微一笑——却不是对他笑,而是对他身后的那个人笑。
“敢对郁总的人说这样的话,陈少的确有几分胆气。”
他笑眯眯地说:“但无论如何,郁总的东西,都轮不到你来碰吧?”

那几个人听到郁朝云的名头,纷纷变了脸色。
他们知道顾鸢这几日缠着对方,却料想不到真被他得了手。这群人看顾鸢眼神落在后面,心惊胆战地回头望去,心想这次酒会的邀请名单上,也并无郁朝云这个人啊?

亏好,站在他们身后的,并不是郁朝云。
但来人的眼狭而长,唇薄而利,那副从骨子里透出的薄情样,居然与郁朝云有五分相似。
“小叔。”顾鸢拽着衣襟,笑着说——言语亲昵:“他们让我学狗叫。”
“唔。”对方应了一声,冷锐的目光看了过来:“你们让朝云的人学狗叫?”

顾鸢这小报告,前因后果省略得有些离奇。可郁家家传的蛮不讲理,也向来很离奇。
郁致听了后,看向陈家少爷,语气平和地吩咐着:“叫几声让小鸢听。”

他周身气势太强,压得人喘不上气,倒也没人意识到对方这过于亲密的称呼。
金发青年铁青着脸,梗着脖子一声不吭。

看到这里,顾鸢突然想起陈允之说过,说自己弟弟是个茅坑里的臭石头,脾气犟得很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不止是他,让他们都叫几声。”

“听见了吗?”郁致问。

若是让陈家少爷一个人叫,哪怕他今天被郁致弄死在这里,都不会开一下口。
可他的同伴骨头却软上许多,被对方轻轻威胁一下,便连忙叫了起来。
在这此起彼伏的“汪汪”声中;他不情不愿地,跟着叫了一声。

因着声音小,次数少;陈家弟弟反而觉着,自己远没有同伴那么丢人。

“去和你哥哥哭吧。”
顾鸢开口赶人。

这群人走了,郁致却站着没动。他身材修长挺拔,虽已三十多岁,可样貌俊美斐然,站在顾鸢身边依旧很般配。
沈贺本觉着郁朝云这人嘴硬心软,表面上白嫖走人,实际连家里人都知会过了。可看着郁致几乎粘在顾鸢身上的眼神,他渐渐回过味来。

——说起来,这郁朝云知不知道,自己小叔也和顾鸢不清不楚啊?

“你还在这儿干嘛?”顾鸢斜着眼问郁致。
对方的目光扫过桌上桌下散落的空酒瓶,说:“你胃不好,少喝点酒。”
那哄劝的语气,听上去居然有几分卑微。

顾鸢轻轻笑了声。他拿起一杯酒,在对方的注视下一饮而尽。

迟钝如沈贺,也从两人的神色中瞧出几分微妙来。
他看了看顾鸢,又看了看那个郁致,犹豫着揽住了顾鸢的腰。怀中人的腰肢柔韧纤细,温顺地贴合着他的胳膊。
沈贺的脑子在下三路转了一圈,又激动惶恐,跟着手都微微颤抖起来。

“你不觉着你很碍事吗?”
顾鸢靠在沈贺怀里,又说。

郁致阴沉地盯着沈二少搂着对方的那只手。这个优雅矜持的老男人,此刻也禁不住泄露出些天生的阴鸷气质。
他深吸一口气,后退一步,转身离开。

“你前任?”
沈贺与顾鸢咬耳朵。
“不算,炮|友。”他懒懒地回答,“摸够了吗?松开。”

沈贺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。
许是郁致打过招呼,接下来便无人来二楼打扰他们。

小狗围着主人团团转,喝醉喝得晕头转向,说了许多老男人的坏话。顾鸢被哄得高兴,招了招手,大发慈悲地赏给他一个吻。
沈贺巴巴地凑上去,亲得急了,咬疼了对方;另半张脸也挨了一巴掌。他也不感觉痛,只觉着分外刺|激,比得了奖赏还要高兴。

“那群人总是欺负你,下次我们不来了。”小狗傻乎乎地说
“很正常。你也不经常欺负别人吗。”

小狗被说得一愣,心中莫名委屈。
“你要是不喜欢,我就不欺负人了。”

顾鸢偏头看了眼这个醉鬼。
这一眼又冷又淡,其中的疏离满溢着漫出,将他的笑容浇得薄凉透彻。
“你喝醉了,沈少。”
他笑着说。



匿名用户
匿名用户  发表于 2024-9-2 00:35:17

沈贺在酒会上醉得稀烂,抱着顾鸢不乐意撒手。
顾鸢把人送回了家中,自己也被酒精烧得头疼,干脆就睡在了沈家客厅的沙发上。

——结果半夜,就生生被人拱醒了。
他不耐烦地睁开眼,就瞧见个浑身酒气地人抱着自己,傻乎乎地说:“我口好渴......”

顾鸢自然不会去伺候这位大少爷。他踢了对方一脚,醉酒的人不知道回避,反而满脸通红地夹住了他。
和这群有钱人厮混久了,顾鸢日常出行都是旁人接送;不怎么走路,脚心自然比读书时候柔嫩许多。此时,便能鲜明地感觉到自己正踩在某个半硬的物件上,他一用力,沈贺哆嗦了一下;想来是疼了,那东西涌出一点水,打湿了顾鸢的脚心。

“别找死。”顾鸢骂:“这是你家。要是让你爸你妈撞见你在家里搞男人,非得打断你第三条腿不可。”
沈贺只听清了搞男人三个字,那第三条腿兴致更高了。

就在两人僵持之际,顾鸢听见了门关处的开门声。
他心想,以两人的情分,自己可不会帮对方应付暴怒的父母。没成想来人看到在沙发上纠缠的他和沈贺,愣了一会儿后,迟疑地问道。
“哥哥?”

——还不如让沈父回来揍儿子呢。

“你哥喝醉了,过来帮我拉开他。”
大学生乖乖地应了一声。

与他那花天酒地的哥哥不同,沈峥还没来得及学坏,从发型到打扮,连带着看人的眼神都带着纯情的学生劲儿。
他走了过来,一下将哥哥从顾鸢身上扯了下来。顾鸢看沈贺在茶几上狠狠撞了一下,又被弟弟一路拖着丢进了房间。

对方抵着门,回头问他:“你要不....”
大学生脸颊微红:“睡我房间吧。”

“不用。”顾鸢懒洋洋地说:“我不喜欢睡别人的床。”
他深谙拒绝的艺术,一下就将话得死死。

沈峥惴惴不安地站着,不知如何讨好自己的心上人。他先取了条没用过的毛毯,又手忙脚乱地热了一杯牛奶,最后把哥哥的房门从外堵上了。
做完这些事后,他便偷偷去瞧那个人。

顾鸢半夜被人吵醒,拉着脸;冷冷淡淡的表情依旧很好看。可他把牛奶放在茶几上,一口不喝;毯子也叠得整整齐齐搭在沙发背上,没有半点取用的意思。

沈峥心中失望,来回转了几圈后,不情不愿地回了房间。
顾鸢望了一眼,轻轻笑了声。这才翻身在沙发睡下。

他睡到中午才醒——且是被沈二少的踹门声吵醒的。
沈贺一觉醒来,房门被一把椅子别住了。他正气恼着,瞧见客厅沙发上躺着个人,嚣张的气焰立马熄灭下去。

二少小步凑到顾鸢面前,呐呐地问:“我吵到你了?”
“嗯。”顾鸢闭着眼说:“昨天你非要在茶几上蹦迪,还记得吗?”

沈贺昨天都喝断片了,自然是对方说什么就信什么,心想难怪今天起来浑身酸痛,多半是蹦迪的时候摔着了。
“我喝多了。”他讪讪地说,也不好意思问房间别上的事儿。

顾鸢捂着胃,慢慢悠悠地坐了起来。
他脸色苍白,唇色也淡。屋里开着空调,却微微浸着汗,连挖苦人的力气都少了几分。
“你的胃真不好?”
沈贺先摸了摸顾鸢的额头,又伸手去捂他的肚子。对方闭着眼任他折腾,过了十几分钟后,脸色渐渐缓了回来。

“一身酒气,离我远点。”
“还好吗?要叫个医生来吗?”
“不用,我没事。”

“我点了粥!”
沈峥从房间里探出头来,怯怯地说:“你昨天喝了酒,吃点流食可能会舒服点。”
沈贺这么大一个活人扎在客厅里,硬是被自家弟弟无视了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顾鸢吃东西很挑,胃口也小;粥这种不顶肚子的食物也只尝了几口,就不愿再吃了。
沈贺则狼吞虎咽地喝了两碗。他往旁边一看,发觉弟弟的目光死死黏在顾鸢身上,一口粥在嘴里含了半天,才舍得咽下。他眉头一跳,连赶带轰地把沈峥弄回了房间。

沈贺:“你这几天怎么说,继续去钓郁朝云?”
顾鸢:“不急。他自己待上几天,会乖乖来找我的。”

郁朝云洁身自好得很,顾鸢并不担心中途被人截胡。因为昨天的事儿,他现在对另一个人更感兴趣些。
“穆弘当初为什么要出国?”
“听说是穆家出事了。”沈贺答。
“那他会回国吗?”

“这我怎么知——”
沈贺话说到一半,回过神来:“不是。你怎么在打听这人?”
两人对视一眼。顾鸢懒懒挑着眉,瞧得沈贺悚然一惊,背后汗毛都炸了起来。

“你认真的啊!就那个赌?”
顾鸢应了一声。

他之前与人打了个赌,赌注不过是块小几万的手表;牵扯的——却是南城最得罪不起的两个人。
“要不,那块表我买给你?”
“不要。”顾鸢翻了个白眼:“这么难看,我才不带。”

穆弘出国多年,想要个联系方式,一时居然也问不到。
他把通讯录翻了个底掉,慢吞吞地说:“陆叙白是不是也在x国?”
沈贺惊悚地看了他一眼。

“不至于吧?”他说:“你和他当初闹得那么难看,他能帮你?”
顾鸢不理他,自顾自在群里问起了陆叙白的联系方式。

【你要和陆叙白复合了?】
【我/草,那他不得连夜买机票回国?】
【不能吧,陆叙白又不是犯贱。能来吃这回头草?】
【他要不犯贱,会闹得进医院出国吗?】

【没,我让他帮我追个人。】
群里顿时寂静下来,谁都不敢接顾鸢这话。

“你不怕陆叙白专程回来捅死你殉情?他真能做出这种事。”
沈贺在一边看着,一时无语。

陆叙白和顾鸢的事儿,在南城圈子也是一件奇闻。
大家玩男人包小情的很多,多半是对方寻死觅活。像陆叙白这样,分手闹到自/杀抑郁,强行被家里人送出国的,真真只有他一个。
这是其一。

其二嘛——
沈贺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,怎么都想象不来对方纯情的模样。

可圈子里的人都说,那时的顾鸢纯得很,在旁人面前亲个嘴都会脸红。他是只乖巧听话的金丝雀,白天被主人带着去各处炫耀。等到了晚上,也只有主人能将这只金丝雀按在床上,肏出水来。

陆叙白,是带顾鸢进南城圈子的人。也很有可能是对方的初恋。
——初恋?
这词听着就让人不痛快。

“你别去问陆叙白,我帮你再打听打听。”
顾鸢点了点头。
他此时病恹恹的,脾气比寻常时好上很多。沈贺看他不舒服,本也很心疼;可想着对方难得事事听自己安排,心中又生出些隐密的得意来。

如果我能先一步认识顾鸢.....
沈贺心想着,忍不住揉了揉对方柔软蓬松的发顶。顾鸢抬起脸,抿直了唇,瞧着苍白可怜了许多,那双墨色的眼便被衬得更深。
——更为冷淡疏离了。

那当时闹分手自/杀的,恐怕就是自己了。
沈贺被这双眼刺得一激灵,清醒过来。

到了下午,顾鸢要回家,沈贺便回房去找自己的车钥匙。
纯情弟弟终于抓到了机会,悄摸凑了过来,讨好地说:“我在房间里听到你和哥哥聊天了。你想要找穆弘的联系方式,对不对?”

他咽了一下口水,鼓足勇气:“我有办法。所以,你可不可以、可以不可以.......同我睡上一觉?”

匿名用户
匿名用户  发表于 2024-9-2 00:37:18

顾鸢一下便站定住了。
他总是很瘦,却也是身形高挑纤拔的青年,并不比旁人弱气许多。
何况沈峥喜欢他,亲手将他捧上了那居高临下的审判者宝座;纯情小狗的那点子勇气如肥皂泡般脆弱,禁不起心上人的半点审视,慌慌张张便自己伸手掐灭了。

“对不起。”小狗沮丧地夹起了尾巴:“我...我不是这个意思。你生气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你、你亲我一下就行了!我能弄到你要的东西,现在就可以!”
“不需要。我对你没兴趣,不要再缠着我了。”

这拒绝直白得没有任何回转余地,让沈峥一下子就酸了鼻子。
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。所有人都和他说,顾鸢是个任取任求的便宜货,是绝不会拒绝富家少爷捧着真心来追求的。

沈峥不爱听这个,总在对方身上寄托着种虚幻完美的恋爱幻想。此时却又希冀对方如传言所说,这样便不会如此冷淡地同自己说话。

他断没想到表达好意是这样的结局,几乎要落下泪来。

“顾鸢,走啦!”
他的哥哥从房间出来,大大咧咧揽住了顾鸢的肩。
沈峥偏过头去,不愿让哥哥看出端倪。哥哥稀奇地看了他一眼,什么也没多问,拽着顾鸢就出了门。

因为沈峥的缘故,两人在车上没怎么说话。直到顾鸢下了车,沈二少才干干巴巴地挤出句多谢来。
他知道顾鸢不会讨厌弟弟这种纯情听话的小男生,拒绝对方多半是不想叫自己难做。

可顾鸢给人面子,这事听上去多稀奇?
沈贺心虚得很;总觉着是他自作多情,活该被顾鸢狠狠骂上一顿。

“二少。”
顾鸢绕到驾驶座旁,胳膊漫不经心地搭在了车窗上。
沈贺见对方有话要说,便伸长了脖子凑过来;听见顾鸢带着几分笑意,贴在自己耳边说道:“我放过了你弟弟,你可要加倍补偿,好好给我当狗。”

他整个人如过电般抖了一下,直起身子,脑袋狠狠撞上了车顶。
顾鸢似乎嘲笑了几句,沈贺却一个字都没听清。
他目送着对方离开,哆哆嗦嗦抽了一根烟后,过热的脑子才勉强冷静下来。

“妈的。”他骂自己:“别犯浑!他也是你能招惹得起吗?”
可沈贺的耳尖滚烫,似乎还在擅自回味顾鸢贴过来时熨帖的体温。自己是真遭不住这人似有似无地勾引了。

他甚至开始觉着,在顾鸢脚下当一条听话的哈巴狗——似乎也不是件难以接受的事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顾鸢回家时,已经到了晚上。他住得是单身公寓,雇了阿姨每日上门清扫;开门永远是干干净净的房间,却少了几分住家的烟火气息。

他胃疼了一天,便从柜子里掏出好几板药来,随心所欲地吃了几颗。
被他丢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。顾鸢嚼着药看了过去,是一个好友申请。
药物的苦涩味道在嘴里弥漫,他的胃无声地抽搐紧缩了起来。
顾鸢弯腰干呕了一下,却还是抵不住生理性的反胃。在厕所里呕了半天。几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的他,却能没吐出什么东西。

也亏好什么都没吃。他边漱着口,边散漫思绪想着。难受便难受了,顾鸢着实不喜欢呕吐是胃酸烧灼食道时近似灼心的痛感。

手机在桌上震动个不停,想来是某人反复提交着好友申请。
顾鸢隔门听着,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来。

那个人对他的确是特别的。
只有那一次;顾鸢用全部的自己去驯养、逼迫、折磨某个人,看着对方一点点因他疯狂,他觉着——
有意思极了。


他回到客厅,通过了那个好友申请。
对方立马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。

顾鸢接了电话,看见了远在地球另一头的人。他这儿是晚上,x国自然是白天,可听周遭嘈杂的音乐和背后晃动的人影;说是去国外镀金的那人,居然大白天将自己灌得醉醉醺醺。

对方明显喝了许多,那原本桀骜不驯的眉眼被酒精浇得软弱,却还是顾鸢记忆中那副叛逆帅气的样子。
他应当过得很糟,用钱权养着,却也压不住一身颓废,盯着屏幕的眼泛着血丝;似还不敢相信见着了什么。

“晚上好呀,陆叙白。”顾鸢笑着打招呼。
对方的锋锐的唇抖了两下,显出中被驯养后的纯良来。
“我听他们说,你要找我?”

可疯狗终究是疯狗,很快就呲着獠牙,恨不得将主人撕烂入肚。
他听见顾鸢同自己要穆弘的联系方式,立马变了脸色。
顾鸢看对方愤怒地摔了酒瓶,将桌上所有能推搡下去的东西扫了个干净,气定神闲地说:“你这幅样子,真难看。难怪我当初宁愿要郁致,也不愿要你。”

陆叙白透着屏幕,死死盯着顾鸢。
他是个轮廓分明的英俊青年,此时像条走投无路的狼,徒劳地盯着自己那心爱的,远隔千里的猎物。
顾鸢记得对方那双渗着蓝的眼睛,曾也很好看。如今却只像个厉鬼,透着瘆人的毛骨悚然感。

“但你还有个机会,能把他比下来。”顾鸢轻声地哄:“你同穆弘都在x国,想必是有交集的。你跟他说,我是你在国内的小学弟,好不好?”

陆叙白勾着唇,冷冷地笑了。
“被我肏松了的小学弟,是吗?顾鸢,你当初被退学的时候,谁不知道你是个同男人乱搞的贱/货?”

顾鸢被他这样骂了许多年,这些话根本就不能激起他任何一丝多余的情绪。
“还有其他人在帮我打听。”他说:“而且他们打听完了,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。你呢,陆叙白?你只能想着被你肏松了的贱/货,像条狗一样缩在房间里打手枪。”

陆叙白的呼吸沉重了起来。
屏幕中的顾鸢,好好地坐在那里;全身洗得干干净净,似乎周身还带着陆叙白喜欢的那种清清爽爽的味道。

他们的每次上/床,都是从陆叙白嗅舔着顾鸢的股间,给他烙上自己的印记开始的。
——他真的太久太久没有见过顾鸢了。

陆叙白梦见过顾鸢,梦见过垂死的,差点被掐断了脖子的顾鸢。梦见过慌张的,被几个陌生男人强行侵犯的顾鸢。也梦见过青涩的,连帮人打个手枪都羞得快晕过去的顾鸢。

但他们都没眼前的人这样鲜活。

陆叙白那难以抑制的疯狂愤怒,被顾鸢这一味毒药安抚了下来。
“你让我做什么,我都能去做。”他说:“只要能让我再看看你.....让我再多看看你....”

陆叙白的眼神顺着顾鸢敞开的领口往下钻,“我只是看看你,好不好?”
这句话,顾鸢依旧似曾相识。

他干脆利落地挂了视频。
视频对面的陆叙白如何发疯,如何砸了酒吧让陆家给他善后,顾鸢漠不关心。
他只在意一件事,那就是过会儿之后,陆叙白乖乖给他发过来的——他要的东西。

点评

毒药配疯狗啊。  发表于 2024-9-12 00:55
发表于 2024-9-2 00:37:37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您当前积分为 2 o(╥﹏╥)o
发表于 2024-9-2 00:37:45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老师来的好快!好香的饭!
发表于 2024-9-2 00:42:37 来自手机 | 显示全部楼层
(*^▽^*)
匿名用户
匿名用户  发表于 2024-9-2 00:48:14
陆叙白很快就发来了顾鸢想要的东西。
顾鸢切了号,换回了自己上学时用的微信。

他那时不怎么喜欢分享生活,里面发得最多的,还是校园里的小动物。聊天列表里,许多人问顾鸢退学后去哪儿了。他懒得翻开,指尖一划,就全部清空了。
他把猫猫头像换成了自己的自/拍,穿着乖乖的毛绒卫衣,只露了下巴。又把朋友圈清扫一遍,拿着这个号去加穆弘。

【我和穆弘打过招呼了。】陆叙白自然也知道这个号,甚至猜到顾鸢会用这个号去勾搭男人。
【我做得好不好?给我点奖励行吗?】

顾鸢不搭理他,只是等待着穆弘通过自己的申请。
他难得给旁人这样多的耐心,只是等了几个小时,对方还没通过申请。他揣摩着这人的喜好,正想重写一条新的申请发过去。陆叙白却突然发了疯,一条接着一条给他打电话,大有不接就不停下的意思。

顾鸢顿了一下。
他联想起今天对方发过来的那么多申请,以及自己故意搁置的从容态度。那条新的好友申请顾鸢已经写完,正等着他指尖一点,就能发给对方。

顾鸢取消了。
他接了陆叙白的通话,听见这人喘息着,从牙缝里挤出自己的名字;又含糊着说:“老婆,让我亲亲......”
“亲哪里?”顾鸢问。

电话那一头的陆叙白,愣住了。
他没想到自己还能再得一次顾鸢的奖赏。

“想亲哪里?”
这次问话的语气里已经带了点点不耐烦。

游客,本帖隐藏的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3 才可浏览,您当前积分为 0




顾鸢又换了次头像。
他脱了上衣,从床头柜里拿出条项圈,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。
镜头里的青年肌肤细腻雪白,纯黑的皮质项圈扣着冰冷的链子,在灯下泛着暧昧的光泽。

顾鸢拉远镜头,在照片中露了自己的半张脸。
他重新去加穆弘,一改之前礼貌的语气,在申请理由里写。

【哥哥,不要不理我嘛。我一个人待了好几个小时】
穆弘很快便通过了这次申请。

【你好。】
这位传闻中的白月光,客客气气同他打招呼。
【陆叙白同我说起过你。他说你是他的学弟。】
【这是你吗。】

穆弘发过来一张照片。是当年陆叙白给顾鸢拍过的照片。
他盯着画面中的自己,因难以承受的情/欲和羞耻失声痛哭,拼命用手挡着脸,只露出半张咬得鲜红的唇来。

真陌生——这是自己吗?
顾鸢心中生出种荒谬的错位感。

【不是我。】他给穆弘打字【是陆叙白给你发的吗?他是条坏狗,哥哥不要理他。】
他脱了裤子,又脱了内/裤。全身赤/裸地跪坐在镜子前,只在脖子上带着个色/情的项圈。那张漂亮的脸不遮不避,如同身体一样干净无暇。
【这才是我。】
他把镜子前新拍的照片发给穆弘【好喜欢哥哥。想当哥哥的小狗。】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匿名用户
匿名用户  发表于 2024-9-2 00:53:20
让漂亮小狗顾鸢来评判,穆弘无疑是个讨厌的坏主人。

这人从不用下流的词汇称呼他,而是温温柔柔叫他的名字。
对方的话语也不曾沾染任何爱欲,日常分享的都是一些无聊琐事。每当到了晚上,等来一句晚安之后,对面的那个人就准时消失了。
顾鸢得等上足足8个小时,才能同对方问候早安,再继续重复前一天那些无关欲望的话题。

对于一只赤/裸着身体讨好主人,难看急迫地等待主人疼爱的小狗来说,穆弘的态度几乎与拒绝画上了等号。

但穆弘并没有拒绝顾鸢。
他只用一张截图,就哄好了自己的小狗。
这位矜持的贵公子,好友列表的备注总是名字+客气的称呼。
只有顾鸢不同。

穆弘给他备注——漂亮小狗。

若不是怕有人多嘴掉马,顾鸢真想把这人的表现转发截图,发在群里。让那群围着自己团团转的蠢货们好好观摩学习一下。

他生来便有种折磨人天赋,凭借本能便可以轻而易举控制住一个人。
二十多年来,顾鸢还是头一回遇到与自己有相同天赋的人。

他不敢暴露自己捕猎者的身份,而是假装一个乖乖听话的愚蠢猎物,委屈巴巴地同对方发消息。
【哥哥好熟练,是不是瞒着我养了其他小狗呀?】

穆弘的回复总是在几分钟后,语调温和地哄他。
【当然没有。】
【顾鸢这么怕寂寞,在我睡着的时候,会不会去找其他哥哥?】

顾鸢预感自己遇到了同类。
他看着这句话,心想:另一头的穆弘,大抵也有相似的直觉。

整一周里,顾鸢把所有的时间都砸给了穆弘。

他专注地扮演一只粘人又缺乏安全感的小狗,在对方睡觉时发上整整几页刷屏的文字。
他每天会花许多精力去拍照,然后从中选出最精致漂亮的那几张发给对方。
他甚至会故意同穆弘赌气,在晚上消失几个小时,而后气鼓鼓地同对方说自己和其他哥哥出去玩儿了。

顾鸢投入的成本惊人,以至于唯一清楚他在做什么的沈贺,都忍不住担心起来。
沈二少当然不会认为自己的朋友会就此深陷进去。
他只是同情穆弘,希望对方不会是第二个被顾鸢弄疯的人。

在顾鸢赌气,说同其他哥哥出去的第二天,他又飞速与穆弘和好了。
【哥哥要不要检查一下我?】
漂亮小狗殷切地冲主人摇尾巴。

很难得,穆弘这次回应了他。
顾鸢看着电脑上的视频申请,也第一次没有秒回对方。

他从兴致勃勃的游戏中清醒过来,露出个分外无趣的表情。
“也就七天而已嘛。”这位薄情寡义的美人,如此说道。

顾鸢抱着电脑,跪坐在了客厅的地毯上。
从屏幕中,他第一次见到南城传闻中那高悬夜空的孤月。

许是电子仪器总有这样的能力,能消磨掉世间所有的神秘莫测。
穆弘在顾鸢眼中,并不是那轮冰月;也不是水中倒映着那片捞不上的幻影。他只是一盏烫手的长明灯;或许需要付出些代价,但只要顾鸢愿意,依旧能把对方摘进手中。

他只要小心,再小心些。
不要被面前这位清贵端丽的俊秀青年,用隐藏的獠牙咬断脖子。

【哥哥】
顾鸢乖乖叫道。

穆弘笑了一下。
与传闻不同,他温和却并不亲切,家世与金钱造就的周身贵气,告诫着他与旁人难以跨越的鸿沟。
他的睫羽长而翘,敛着浅淡的眸色,看着似乎很温柔。但那深处的薄情寡义,即使被万般修饰,倒也是顾鸢那墨玉似的眼睛赶不上的。

顾鸢一般不会把这种人称作白月光。
这道月光渗着血,染着黑;即使在最酷烈的噩梦中也甚是少见。

漂亮小狗吸了一下鼻子。
“哥哥看起来有点凶。”他垂着头,可怜巴巴地说:“是不是生气了?”

游客,本帖隐藏的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3 才可浏览,您当前积分为 0





穆弘却只是问:“顾鸢今天怎么没有带项圈?”
他询问的语气轻缓,可依旧是一句指责。
等待夸奖的漂亮小狗呆住了,被这句话打击的很是委屈。他跪起,趴着凑近了摄像头:“因为想要哥哥帮我带上去。”

小狗驯服地垂着头,露出那节脆弱光滑的后颈。若不是此刻有敲门声响起,他肯定会被对方那温柔的训诫态度凌虐过一遍。

顾鸢坐了起来,神色奇异地看了眼门,用种理所当然地口吻说:“但今天小狗没有骗人,有其他哥哥上门来找了。”
他手搭着笔记本,想了想。

“哥哥乖乖待在这里。如果小狗干了坏事,那都得怪哥哥没有阻止。”
顾鸢合上了屏幕。

其实七天的时间,好像不足以让穆弘为一条陌生小狗忍耐什么。哄着对方,似乎是更聪明的选择。
但没办法。
谁让顾鸢——就是爱看别人发疯?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如果有那条忘记设置可见积分3了,麻烦大家看见提醒我一下。我手动改的可能有遗漏


匿名用户
匿名用户  发表于 2024-9-2 00:54:14

顾鸢与郁致有过一段露水情缘,却从未来过郁家老宅。
这是一栋老房子,蹊跷地坐落在南城市中心最为僻静的一处地皮上。

它年事已高,青灰色的墙砖上拥挤地铺满了爬山虎;新主人对此漠不关心,任由这栋民国老屋被藤蔓和雨雪风尘磋磨得褪色。
顾鸢进了门。炎炎盛夏,他在这栋三层小楼里打了个寒战。

郁家人那沉寂冷郁的气质,在这里找到了源头。

“顾先生。”领在前面的人,朝他微微躬着腰。
对方就是打断他与穆弘亲密交流的人,即使面对着开门时衣衫不整的顾鸢,态度依旧端正恭敬。
他客客气气将顾鸢请到了这里。

说实话,顾鸢还挺喜欢他们这种老旧做派。
这个家族出身并不干净,除去老头子在黑道里狠捞了一笔人命钱之外,再往上推一辈;郁家的原始积累,是吸干了兵血的军饷,和倒买倒卖赚来的战争财。

这家人生来便道德感薄弱,冷血得令人生畏。
也因如此,他们也少了许多位高权重者的快乐。其一便是,践踏别人并不能给郁家人带来任何成就与快/感。

顾鸢不在乎别人看轻自己。
但他又不是犯贱。旁人要是能端着点态度,自然也是能把他哄高兴的。

“让你带我来的人是谁?郁致?还是郁朝云?”
面前人的神情微妙起来。

顾鸢极会读人眼色。他回头一看,那郁朝云果然站在背后,默不作声地看着他。
比起前两次见面,郁朝云的心情明显没那样不渝。
许是因为顾鸢这次没有胆大包天地碰瓷他的白月光,也或许是因为有一群倒霉鬼,替顾鸢承担了额外的怒火。

他听说几日前,有一群富二代聚众淫/乱被条子扫了黄。虽说第二天就被家里人保了出来,可毕竟是进了一趟局子,该有的面子里子算是丢了个精光。
这事是郁朝云做的。

事件离奇,起因也吊诡。就连这群富二代都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,感觉像是白日走在大街上,突然被路过的陌生疯子扇了个大嘴巴一样倒霉。

顾鸢心想,这也不能全怪自己。
他那天拍了视频,收到的人很多。但偏就这几个缺心眼四处乱发嚷嚷,这不活该被郁朝云抓了个正着吗?

想到这里,他耸了一下肩膀。
“郁总,今天找我是来秋后算账了?”
郁朝云垂了下眼。

这人长得其实很端正,如同祖上那军阀老爷一般正派英俊,可惜骨子里就是个切切实实的坏种,被阴气的老宅浸透得令人生畏。
他开口让顾鸢跟自己去书房,依旧是那副不好惹的郁总气派。

顾鸢从中看出些叔侄俩的区别来了。
老男人显然对自己的欲求诚实许多,即使被小了十几岁的情人挑逗得老房子着火,也坦坦荡荡从不遮掩。
郁朝云则是经典款的傲娇总裁,那张嘴能比牛子还硬上十分。可惜,顾鸢早就对这款免疫了。

他那原本讨好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,咽回了肚子里。
“郁总。”顾鸢笑眯眯地说:“有没有人和你说过,你和你叔叔长得还挺像的。”


顾鸢很擅长用雄竞激起男人对自己的虚幻爱意。
他也因此吃过许多亏。醋海涛天的男人们多半很粗暴,常将一些暴力行为诡辩成情趣,迫不及待地倾倒在他的身上。

但这招对郁朝云并不管用。
对方看了他一眼,皱眉的表情似是厌烦,又像是在忍耐些什么。
“不要摆弄你的那些小把戏。”

顾鸢跟着他,来到了二楼的书房里。
这里的书房崇尚实用主义,桌上只摆着一摞文件,恰好是一天的工作量。靠墙的书架上的书,除去几本确有折痕外,其他位置便空荡着,起不到那本应用来炫耀主人学识的作用。
这间书房的主人,一定是个无聊的工作狂。
顾鸢如此判断。

“你在刻意接近我。”郁朝云说。
他站在桌边,敲了敲桌面。顾鸢理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召唤自己。
——且是个没有情趣的家伙
顾鸢又给书房主人加了一条备注。

他走了过去,瞧见桌面上放着份合同,拿起来扫了几眼,边看边笑了起来。
因为这的确是份正经的劳动合同;虽说郁朝云雇自己,又肯定不是为了做正经事。

“我是白天上班,还是晚上上班呀?”他明知故问。
“我白天有工作。”郁朝云冷冰冰地回答。

郁朝云给出的,算是份包养合同。
这进展比顾鸢料想得要快得多,他抬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,对方静静地垂眸看着他,眼中并不能找到什么情谊。
要说是因为穆弘,倒也不太对劲。

顾鸢也看得出来,郁朝云对自己白月光的态度诡异得很,两人绝不是南城传闻中那样亲善。

那对方,又是为了什么接近自己?这人简直像个旧社会残存下来的禁欲苦行僧;只是冷冰冰地坐着,便让周遭褪去了所有色彩。
他边思量着,边随手签了自己的名字。
——还是一式两份的合同。正经得都让他觉出几分可爱。

顾鸢签完了合同,便往郁朝云身边凑,踮着脚揽住了对方的脖子。
“那我以后还叫你郁总?是不是太生分了?”

郁朝云眯眼扫视着他,并不伸手来揽顾鸢笔直劲瘦的腰。

“换一个吧。我想想——乖狗,如何?”
郁朝云按着他的脖子,一下就将对方擒住了。
“不要明知故犯。”对方警告道。

顾鸢从鼻腔里挤出道哼声,音调软绵绵的。虽是表达不满,却依旧听得人骨酥眼热。
“你找我,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吗?”
他暗示着往下看了眼。

郁朝云确实起了反应,性器把裤子绷出个弧度。只是表情依旧冷冷淡淡。
“我不喜欢。”

“这可不是羞辱。”顾鸢说。
他的舌鲜红,说话时露出尖尖一截,在这老宅阴森气氛的裹挟下,幻生出仿若嘶嘶蛇信的画面。
“我很喜欢乖狗。”他说。
“我很喜欢你。”

这话顾鸢说得很熟,每个字的语调都把握得完美。郁朝云明知对方在胡说八道,他那不争气的东西却被哄得很激动,抵着面料,迫不及待地想触碰面前这个人。

在见到顾鸢的时候,他就硬了。或者更早,在梦里重回顾鸢的屋子,那人跪坐在地上,仰头朝自己露出高热的口腔黏膜和尖尖的牙时。
郁朝云便因情欲疼痛难忍起来。

他寡欲了那么多年,如今被一个人勾成这样,倒有种宿命般的平静感。
他想,自己的“瘾”来了。

郁朝云知道,他终有一天会对某件事物上瘾。

他的曾爷爷和爷爷,都死在大烟馆里。他的父亲,是个无可救药的赌鬼,席卷了祖辈大部分家产去往海外,最后还是在一家肮脏的地下赌场里断了气。
大伯一人重建了郁家,却日日酗酒,最终住进了精神病院的单人间。
郁家的人,终有一天会因“瘾”而死。

他一度以为自己的瘾是穆弘,因着小时候那群疯子的虐待,维护穆弘已经成了种痛苦的强迫行为。
痛苦且清醒,倒也可以忍耐。

遇见了顾鸢之后,郁朝云才察觉自己错得离谱。原来上瘾本质是件快乐的事,也因此让郁朝云无可抵御。

他把这瘾揪住,摔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。
“你不能这样叫我。”他说,“你也这样叫过我小叔。”
说这话时,郁朝云预感自己不会再有什么好下场。

“真稀奇,你又不喜欢我。”顾鸢仰着头问,“为什么要和你小叔一样,抢着来当我的狗?”
“你很像穆弘。”他面无表情地答:“这不是你想要的?”

听郁朝云这么说,对方弯着眼,笑了起来。
“既然不喜欢乖狗这个称呼,那我还是叫你郁总吧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只能说顾鸢是郁朝云的宿命。他是绝对无法抵御对方的任何诱惑的。
这人嘴特别特别硬!不过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因为顾鸢而“上瘾”,非要找个其他借口,不是因为觉着没面子。而是非常纯粹地意识到,一旦承认就会完全沦陷。


点评

郁朝云报复人的方式是举报扫黄哈哈哈哈哈哈!富二代里的一股清流。  发表于 2024-9-12 01:07
匿名用户
匿名用户  发表于 2024-9-2 00:54:17

顾鸢与郁致有过一段露水情缘,却从未来过郁家老宅。
这是一栋老房子,蹊跷地坐落在南城市中心最为僻静的一处地皮上。

它年事已高,青灰色的墙砖上拥挤地铺满了爬山虎;新主人对此漠不关心,任由这栋民国老屋被藤蔓和雨雪风尘磋磨得褪色。
顾鸢进了门。炎炎盛夏,他在这栋三层小楼里打了个寒战。

郁家人那沉寂冷郁的气质,在这里找到了源头。

“顾先生。”领在前面的人,朝他微微躬着腰。
对方就是打断他与穆弘亲密交流的人,即使面对着开门时衣衫不整的顾鸢,态度依旧端正恭敬。
他客客气气将顾鸢请到了这里。

说实话,顾鸢还挺喜欢他们这种老旧做派。
这个家族出身并不干净,除去老头子在黑道里狠捞了一笔人命钱之外,再往上推一辈;郁家的原始积累,是吸干了兵血的军饷,和倒买倒卖赚来的战争财。

这家人生来便道德感薄弱,冷血得令人生畏。
也因如此,他们也少了许多位高权重者的快乐。其一便是,践踏别人并不能给郁家人带来任何成就与快/感。

顾鸢不在乎别人看轻自己。
但他又不是犯贱。旁人要是能端着点态度,自然也是能把他哄高兴的。

“让你带我来的人是谁?郁致?还是郁朝云?”
面前人的神情微妙起来。

顾鸢极会读人眼色。他回头一看,那郁朝云果然站在背后,默不作声地看着他。
比起前两次见面,郁朝云的心情明显没那样不渝。
许是因为顾鸢这次没有胆大包天地碰瓷他的白月光,也或许是因为有一群倒霉鬼,替顾鸢承担了额外的怒火。

他听说几日前,有一群富二代聚众淫/乱被条子扫了黄。虽说第二天就被家里人保了出来,可毕竟是进了一趟局子,该有的面子里子算是丢了个精光。
这事是郁朝云做的。

事件离奇,起因也吊诡。就连这群富二代都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,感觉像是白日走在大街上,突然被路过的陌生疯子扇了个大嘴巴一样倒霉。

顾鸢心想,这也不能全怪自己。
他那天拍了视频,收到的人很多。但偏就这几个缺心眼四处乱发嚷嚷,这不活该被郁朝云抓了个正着吗?

想到这里,他耸了一下肩膀。
“郁总,今天找我是来秋后算账了?”
郁朝云垂了下眼。

这人长得其实很端正,如同祖上那军阀老爷一般正派英俊,可惜骨子里就是个切切实实的坏种,被阴气的老宅浸透得令人生畏。
他开口让顾鸢跟自己去书房,依旧是那副不好惹的郁总气派。

顾鸢从中看出些叔侄俩的区别来了。
老男人显然对自己的欲求诚实许多,即使被小了十几岁的情人挑逗得老房子着火,也坦坦荡荡从不遮掩。
郁朝云则是经典款的傲娇总裁,那张嘴能比牛子还硬上十分。可惜,顾鸢早就对这款免疫了。

他那原本讨好的话在舌尖打了个转,咽回了肚子里。
“郁总。”顾鸢笑眯眯地说:“有没有人和你说过,你和你叔叔长得还挺像的。”


顾鸢很擅长用雄竞激起男人对自己的虚幻爱意。
他也因此吃过许多亏。醋海涛天的男人们多半很粗暴,常将一些暴力行为诡辩成情趣,迫不及待地倾倒在他的身上。

但这招对郁朝云并不管用。
对方看了他一眼,皱眉的表情似是厌烦,又像是在忍耐些什么。
“不要摆弄你的那些小把戏。”

顾鸢跟着他,来到了二楼的书房里。
这里的书房崇尚实用主义,桌上只摆着一摞文件,恰好是一天的工作量。靠墙的书架上的书,除去几本确有折痕外,其他位置便空荡着,起不到那本应用来炫耀主人学识的作用。
这间书房的主人,一定是个无聊的工作狂。
顾鸢如此判断。

“你在刻意接近我。”郁朝云说。
他站在桌边,敲了敲桌面。顾鸢理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召唤自己。
——且是个没有情趣的家伙
顾鸢又给书房主人加了一条备注。

他走了过去,瞧见桌面上放着份合同,拿起来扫了几眼,边看边笑了起来。
因为这的确是份正经的劳动合同;虽说郁朝云雇自己,又肯定不是为了做正经事。

“我是白天上班,还是晚上上班呀?”他明知故问。
“我白天有工作。”郁朝云冷冰冰地回答。

郁朝云给出的,算是份包养合同。
这进展比顾鸢料想得要快得多,他抬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,对方静静地垂眸看着他,眼中并不能找到什么情谊。
要说是因为穆弘,倒也不太对劲。

顾鸢也看得出来,郁朝云对自己白月光的态度诡异得很,两人绝不是南城传闻中那样亲善。

那对方,又是为了什么接近自己?这人简直像个旧社会残存下来的禁欲苦行僧;只是冷冰冰地坐着,便让周遭褪去了所有色彩。
他边思量着,边随手签了自己的名字。
——还是一式两份的合同。正经得都让他觉出几分可爱。

顾鸢签完了合同,便往郁朝云身边凑,踮着脚揽住了对方的脖子。
“那我以后还叫你郁总?是不是太生分了?”

郁朝云眯眼扫视着他,并不伸手来揽顾鸢笔直劲瘦的腰。

“换一个吧。我想想——乖狗,如何?”
郁朝云按着他的脖子,一下就将对方擒住了。
“不要明知故犯。”对方警告道。

顾鸢从鼻腔里挤出道哼声,音调软绵绵的。虽是表达不满,却依旧听得人骨酥眼热。
“你找我,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吗?”
他暗示着往下看了眼。

郁朝云确实起了反应,性器把裤子绷出个弧度。只是表情依旧冷冷淡淡。
“我不喜欢。”

“这可不是羞辱。”顾鸢说。
他的舌鲜红,说话时露出尖尖一截,在这老宅阴森气氛的裹挟下,幻生出仿若嘶嘶蛇信的画面。
“我很喜欢乖狗。”他说。
“我很喜欢你。”

这话顾鸢说得很熟,每个字的语调都把握得完美。郁朝云明知对方在胡说八道,他那不争气的东西却被哄得很激动,抵着面料,迫不及待地想触碰面前这个人。

在见到顾鸢的时候,他就硬了。或者更早,在梦里重回顾鸢的屋子,那人跪坐在地上,仰头朝自己露出高热的口腔黏膜和尖尖的牙时。
郁朝云便因情欲疼痛难忍起来。

他寡欲了那么多年,如今被一个人勾成这样,倒有种宿命般的平静感。
他想,自己的“瘾”来了。

郁朝云知道,他终有一天会对某件事物上瘾。

他的曾爷爷和爷爷,都死在大烟馆里。他的父亲,是个无可救药的赌鬼,席卷了祖辈大部分家产去往海外,最后还是在一家肮脏的地下赌场里断了气。
大伯一人重建了郁家,却日日酗酒,最终住进了精神病院的单人间。
郁家的人,终有一天会因“瘾”而死。

他一度以为自己的瘾是穆弘,因着小时候那群疯子的虐待,维护穆弘已经成了种痛苦的强迫行为。
痛苦且清醒,倒也可以忍耐。

遇见了顾鸢之后,郁朝云才察觉自己错得离谱。原来上瘾本质是件快乐的事,也因此让郁朝云无可抵御。

他把这瘾揪住,摔在了一旁的单人沙发上。
“你不能这样叫我。”他说,“你也这样叫过我小叔。”
说这话时,郁朝云预感自己不会再有什么好下场。

“真稀奇,你又不喜欢我。”顾鸢仰着头问,“为什么要和你小叔一样,抢着来当我的狗?”
“你很像穆弘。”他面无表情地答:“这不是你想要的?”

听郁朝云这么说,对方弯着眼,笑了起来。
“既然不喜欢乖狗这个称呼,那我还是叫你郁总吧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只能说顾鸢是郁朝云的宿命。他是绝对无法抵御对方的任何诱惑的。
这人嘴特别特别硬!不过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因为顾鸢而“上瘾”,非要找个其他借口,不是因为觉着没面子。而是非常纯粹地意识到,一旦承认就会完全沦陷。


匿名用户
匿名用户  发表于 2024-9-2 00:55:16

游客,本帖隐藏的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3 才可浏览,您当前积分为 0


匿名用户
匿名用户  发表于 2024-9-2 00:58:52

游客,本帖隐藏的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3 才可浏览,您当前积分为 0


两人洗了澡,换了衣服。凌晨4点多,郁朝云亲自开车把顾鸢送了回去,堪称二十四孝好金主,对方却连家门都没让他进。

“我养的新小狗很粘人,每天都要同我说完晚安才能睡着。你要是进去,会吓着它的。 ”
顾鸢的语气自然,仿佛提起的是一条只会摇尾乞怜的普通小狗。
——而不是一个对他有所欲求的男人。

郁朝云垂眼看着他。
在一路上,对方对顾鸢的态度说得上温和。仿佛刚刚那场情事给了郁朝云错觉,让他忘记了顾鸢那一贯恶劣的驯养情人的手段。

哦,郁朝云甚至算不上情人。
他不愿给顾鸢当狗,便只能在凌晨当个便宜司机,载对方回家,看看新养的乖乖小狗睡觉了没。

“很喜欢惹我生气,是不是。”郁朝云说,“哪天真的想自我了断,我亲自给你选个好地方。再次之前,别和我玩这种无聊的小游戏。”
两人之间那本就没有的柔情蜜意,此刻在微凉的夏夜中,彻底被夜风吹散了。

顾鸢极微妙地变化了神色。

“别生气,郁总。”顾鸢说,“不过是个床上的玩具,自己把自己作没了,那就换个更好的。”
他的语气漫不经心,从来都将自己放在一个很轻贱的位置上。
“除非你很在意这个玩具。”
顾鸢的声音愈轻:“小心点,可千万别让我发觉你有这个念头。我不会放过你的,郁朝云。”

两人算是不欢而散。

郁朝云回了老宅。他本已给顾鸢腾了客房,可对方对这里的厌弃显而易见,他便也没有强求。
他对自己的“瘾”很宽容,在能容忍的极限里,会尽量满足对方的需求。
所以,郁朝云想,如果自己的“瘾”想去死呢?
如果,顾鸢一直想去死呢?

点评

难得见顾鸢绷不住表情。被郁朝云说中啦?真想死?  发表于 2024-9-12 01:20
匿名用户
匿名用户  发表于 2024-9-2 01:01:29
当海王其实是个体力活。
顾鸢刚从郁朝云床上下来,被这人日了个半死;等到回了家,还要去哄对方的白月光,堪称一天24小时轮转无休。

【哥哥,我回家了。今天的晚安和亲亲呢?】
他仿佛没事人一样,与对面撒娇。
【今天我有事,睡得比较迟。能再陪我说会儿话吗?】
对面那人回了他,语气温和。

看到这句回复,顾鸢的手指悬停在了键盘上。
穆弘其人有点诡,他早就知道;不然也不会由着脾气给对方脸色看。可这“诡”的程度有多深,却是不好琢磨。

要再试探试探吗?顾鸢无意识地蜷起尾指。
【今天小狗出去做了什么,能和我说说吗?】
——这是穆弘第一次这样称呼自己的漂亮小狗。

这人生气了吗?顾鸢心想。
他不怕旁人生气,总能有百般手段将对方降服。但,穆弘怎么会生气呢?
顾鸢对此感到百般困惑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穆弘并不生气。
即使他刚刚度过了极为糟糕的一天,却依旧温柔耐心,不会把半点怒气倾泻在自家小狗身上。
——虽然这糟糕一天的开端,便是小狗把他丢弃在了家里。

穆弘小时候换了许多条狗。
穆家有权有势,国外的纯种名犬换了一轮,却还是满足不了小少爷的养狗心愿。
他总觉着这些狗狗不够聪明。

他的小姨是个漂亮的女人,常年在外旅行。难得回家,便送了他一只成年小狗。
小狗很聪明,听得懂主人的所有指令,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乖乖行动。
穆弘看着小狗光滑的皮肉,碧玉的眼与黄金的发,摇头说道:“我不喜欢。它不够可爱漂亮。”

小姨叹了口气。第二天,这只小狗便从穆家消失了。

后来穆弘长大了,知道这世界由不得他随心所欲。即使他只是想要一只聪明漂亮,眼珠与童年玩偶相似的小狗。
他出了国,与那群沉溺于狂欢颓废的同龄人格格不入。
旁人常讨好他,钱权色对他来说皆触手可及。但他对这些都兴趣缺缺。

穆弘很小就意识到,自家人是一群无可救药的虐待狂,生来便有玩弄控制他人的天赋。

在这群纯血虐待狂中,穆弘的爱好安全许多。他不以人命为乐,也不热衷于逼迫践踏权贵们的尊严。他曾有一只黑毛小狗玩偶,缝着黑漆漆的塑料眼睛,不闹也不吵,每天晚上都乖乖趴在他的床头。

后来,这只小狗玩偶被他的家人丢掉了。
再后来,穆弘找回了他的小狗玩偶。

找回来时,小狗已经长大了。它敏锐又聪慧,隔着暧昧不明的文字便能准确猜中穆弘的心意。它有一双黑沉沉的眼,形如硬质的墨玉,与小时候那双塑料纽扣的眼睛一模一样。

可这眼还有额外的熟稔之处,居然与那个丢掉小狗玩偶的人有几分相似。
二十年过去了,时光早已模糊了穆弘对那张脸的记忆。
他只记得一双恶劣的眼,斜斜瞥过来,说:“弘弘,干嘛这么吓人地看着我?”
“大不了以后赔你一个。”
小穆弘的伤心难过,足足慰藉了这位抛夫弃子的女人。

时隔二十年——穆弘原谅她了。

他对小狗很宽容。即使对方缺乏着最重要的忠诚,穆弘也只当这是主宠关系里的正常磨合。
小狗去找它那些朋友去玩,穆弘便也应下了本准备推掉的聚会。
他在聚会上见到了陆叙白——对方眼中怒气重盈,面上那扭曲的笑,几近狰狞。

穆弘没再多看这人一眼。
他同聚会的主人家交谈着,轻描淡写地交换了些利益。
那陆叙白坐立不安,仿佛发/情期被抢了配偶的雄狮。等到穆弘身边人稍少,便拉了一下衣领,走了过来。

穆弘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。
“我那小学弟。”陆叙白说,咬牙切齿:“最近和你很聊得来?”
“他很可爱,也很听话。”穆弘客气地笑了:“我很喜欢他。“

陆叙白心里冷笑了一声。
他心里酸得冒泡,阴阳怪气道:“没想到我还有当你媒人的一天。什么时候让你的小男友来x国,正好也来见见他的学长?”

“你误会了。顾鸢不是我的男友。”
——陆叙白的脸拉得更长了,
我老婆费那么大心思追你,你居然敢看不上他?你算什么东西,也配瞧不上他?老婆当年对我都没那么用心。
被丢弃的疯狗心里又酸又涩。

他不阴不阳地接了几句怪话,说自己这小学弟其实有个初恋情人,虽说分了手可还是天生一对。穆弘要是对小学弟不感兴趣,那就早早回绝,放人家和初恋重修旧好,也算是功德一件。

穆弘笑着摇了摇头。

两人聊得火热,便有路过的外国友人好奇地凑了过来。
“顾鸢?穆,他是你的追求者?”
“它是我的小狗。”

陆叙白维系理智的弦,被“it”这个词绷断了。
他被其余劝架的人拉住的时候,那个倒霉的挨了几下的受害者,还温声细语地同他人解释:“没事,他喝醉了。带他出去醒醒酒吧。”

穆弘用那双浅淡无情的眼,看着陆叙白。
“它自己愿意的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一点小tips:
狗哨式虐待,指在公开的场合中,有人基于某些外人不知道的前提,说一些外人听起来很正常,实则是在刺/激你的话。
如果你因此生气难过,在外人眼中就是你无理取闹,敏感易怒,另一方反而成了你消极情绪的受害者。这是一种精神虐待行为。

点评

顾鸢训狗,穆弘也训狗。  发表于 2024-9-12 01:24
匿名用户
匿名用户  发表于 2024-9-2 01:02:23
陆叙白最后是被主人家半劝半拽地请了出去。
“莫名”受害的贵公子面上带笑,安静倾听着旁人的窃窃私语。有人凑上来,讨好地同他说话。穆弘只是淡淡应着,心不在焉。

他有点想念自家小狗了。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【今天小狗出去做了什么,能和我说说吗?】
顾鸢在屏幕前皱起眉头。

他直觉穆弘没有生气,只是猜不透对方那副看似温良柔顺的好心肠里,此时转着怎样的坏念头。
总之,不会是什么好事。

顾鸢将那小狗专用的项圈,重新扣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。
他发送了视频申请,出现在屏幕上的人微抿着唇,面色比几个小时前绷紧些,只是穆弘生来眉目温柔婉转,配上一颗冷硬的非人心肠,即使是顾鸢,也猜不透他此刻的所思所想。

所以,顾鸢决定由着自己的性子与直觉行事。
“都怪哥哥!”漂亮青年吸了一下鼻子,眼睛红了起来。他趴在键盘上抽抽噎噎,带泪的眼得需抬着,才能与镜头后的男人对视。
从穆弘的视角来看,顾鸢与在外受了委屈,回家咬着主人裤脚呜呜咽咽的小狗无异。

“我在外面被人欺负得很惨,都是哥哥的错!”
顾鸢回来时,换了身衣服,还是穆弘喜欢那些乖巧温顺的款式。浅薄的布料下,藏着青年纤瘦柔韧的腰,和其上斑斑点点的吻痕。一枚手印落在腰侧,此时已经渐渐泛起了青紫。

顾鸢似毫无羞耻感般,将外面男人给予自己的所有疼爱都展现在了穆弘眼前。
“他弄得我好疼。”顾鸢含在眼中的泪,此刻应景地掉了下来,“他弄了我好几次,还全部射进去了。”
面对小狗的恶人先告状,穆弘叹了口气。
“怎么是我的错?”他好脾气地询问道。

“如果哥哥当时能阻止我,我肯定不会出门和坏男人睡觉。”
顾鸢将歪理说得振振有词:“说到底,哥哥是我的主人。没有管好我,都是哥哥的错。”

他实在是太会拿捏人了,拉着穆弘对自己病态的所有权做挡箭牌,哪怕之前那几句话说得再惹人生气,也能将对方哄得服服帖帖。

他既说,今天与其他男人睡了好多次;他也说,自己需要主人的管教。好的坏的都给顾鸢说了,大棒和糖果混在一起,被他一股脑塞进了对方怀里。

穆弘还能说什么呢?
他顺着小狗的心意,开始这个对方期望的管教游戏:“所以,今天为什么要和其他人出去?”
顾鸢咬了一下唇。

他露出很为难的表情,虽说他一点也不为难。
他凑了过去,轻轻蹭着电脑,如同在蹭着主人暖和宽厚的掌心。

“别撒娇。”穆弘说,“为什么要出去当小母狗?”
这人在低劣游戏上的天赋,高绝得让顾鸢惊叹。

——可惜。
顾鸢斜了眼对方那得体的穿着,西装裤下的物件安安静静,没有丝毫动静。
洁身自好的贵公子,并不知道如何享受游戏中最要紧的那些乐趣。
顾鸢得一样样的,仔细教会对方。

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| 立即注册

本版积分规则

Archiver|手机版|小黑屋|旧都

GMT+8, 2025-4-20 02:04 , Processed in 0.157815 second(s), 20 queries .

Powered by Discuz! X3.5

© 2001-2024 Discuz! Team.

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